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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时砚怔怔地站着,心像被撕开一个大口。
她的脑袋却清醒地意识到,这就是她在江晚宜心里最真实的地位。
——一个随时随地就能甩开的累赘。
此时,江晚宜的战友无意间回了下头,看见了她,又连忙拍了拍身旁的江晚宜。
江晚宜本有几分不耐地回头,看到盛时砚后,却愣住了。
她同他对上视线。
半晌,盛时砚勾着唇,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,转身走了。
从她的背影里,江晚宜竟看出一种古怪的决绝。
半晌,他收回视线,才发现手中的烟已经烧掉了半截。
战友拍拍他的肩膀,几分歉意几分唏嘘:“晚宜哥,既然都和嫂子结婚了,就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江晚宜想起盛时砚刚刚那个眼神,竟然一时说不出什么否认的话。
回去后,盛时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江晚宜也什么都没说。
两人心照不宣一般,回家继续过日子。
只是,盛时砚对江晚宜的事情更不上心了。
她不再每晚都准备好一碗醒酒汤,不管多晚都等他应酬回家。
也不再每晚都殷勤地凑上来,小心翼翼地问他需不需要按摩。
这样明显的转变,江晚宜不察觉都难。
晚上回家,当他再一次被盛时砚无视了个彻底,终于破了功:“你最近在和我闹脾气?”
“没有。”盛时砚把书翻过一页,“我最近很忙,怎么会有空闹脾气。”
江晚宜眉毛拧紧,对上了盛时砚那毫无情绪的眼睛。
他难得觉得心中憋闷,转身进了浴室。
……
之后的排练中,盛时砚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,要将惯常的舞台做得更好。
随着时间推移,她在剧团里的风评也在好转。
“时砚做得这么好,确实犯不着去找明姗的麻烦啊……”
“呵呵,都是演戏的,谁知道姜明姗是不是自导自演。”
生活充实,心里也充实,盛时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。
演出当天。
盛时砚刚准备出门,没想到在门口撞上了盛母。
见她要出门,盛母立马横眉竖眼:“盛时砚,你不在家里待着,要干什么去!”
盛时砚只得说了实话:“妈,我要去参加剧团演出,这对我很重要。”
盛母却把她往门里一推,大声斥道:“不准去!不都叫你退团了吗?天天泡在你那个破剧团里,连晚宜都不好好照顾!”
盛时砚被推了个趔趄。
她终究忍无可忍道:“妈,到底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女儿?你嘴巴里心里只有他,那我呢?”
盛母脸色骤变,一阵青紫:“你个小白眼狼!我要是不在乎你,早就改嫁把你扔了!你能嫁给晚宜这么好的男人还不是多亏了我!”
盛时砚感觉心扎扎地疼,深吸一口气回道:“你当年没改嫁,是因为没看上那个男人!结婚的事情也是爷爷定下来的,跟你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盛母气得双眼通红,冲上前,不由分说就给了盛时砚两巴掌。
盛时砚顿时被打懵了,又被盛母狠拽着,关进了房间。
等反应过来,她发现门从外头被反锁了。
盛时砚只能重重拍门:“放我出去!妈!我真的要去演出!”
却是徒劳。
盛母狠狠斥道:“你今天休想出这个门!”
盛时砚手掌发麻,心里更是悲愤交加,浑身都在不可遏制地颤抖着。
此时,大门突然传来响动,盛时砚听见了江晚宜的声音。
“妈,你怎么在?”
盛时砚连忙叫他:“江晚宜!你帮帮我,我要去演出,我是主演,不能缺席!”
门外的盛母呵呵一笑:“晚宜啊,我正帮你管教她呢,最近真是太不听话了。”
江晚宜沉默一瞬,只道:“是吗?那麻烦妈了。”
话落,大门重新传来响动,被重重地关上了。
盛时砚滑坐到地上,一颗心彻底沉到谷底。
下午,她终于被放了出来,匆匆往剧院赶去。
刚到后台,她就对上团长怒气冲冲的脸。
“盛时砚,这么重要的演出你都能缺席?!”
盛时砚一张脸又白又红,她抖着声音解释:“不是的,我是被我妈关在了家里……”
团长却只觉荒唐。
她扬手打断盛时砚:“不用说了,都是借口!”
“既然你不想来,之后这出剧的女主角就交给姜明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