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个搞破鞋的,操心我的正牌女友?你先关心自己吧。听说高峥要离婚了,你要是肯跪下求我,说不定我心软,愿意把你介绍给我叔伯玩玩。”
姜泳思不说话,呼吸声大得像风箱,貌似是抽噎的前奏。但她站起来,给出她的回应——一杯啤酒如耳光打在他脸上,玻璃酒杯磕到他额头。遗憾的是她手劲不够大,没能让他额头渗点血。
这夜的最终地点,毫无意外来到警察局。要给谢琮打电话时,她才感到懊悔。犯了大错的员工,会被企业无责开除,她怎能恰好将把柄递到谢琮手里?
姜泳思脑海里胡思乱想一通,全是钱呀、房呀,她温暖如春的卧室,她新抢的真丝四件套床品,她还没做好过苦日子的心理准备。
酒精带来的热度烟消云散,姜泳思坐在大厅里,空调风口下她瑟瑟发抖,精致的裙子盖不住膝盖,她换了一个座位,风口追着她似的,寒气变成无形的雪花把她活埋。
姜泳思什么也不想了,结冰的身体只求一件外套。她埋低头,尽量不去感受寒冷,让大脑尽可能冬眠。刚尝试几分钟,看见视野里出现一双眼熟的男士皮鞋,是谢琮今年春季刚买的。
她还没想好,应该调动什么情绪面对他,先落下来的却是他的外套。天丝羊毛精纺西装,带着他的体温罩下来。姜泳思蜷缩的身体不再发抖,眼泪失去控制,一颗颗砸下来,发觉她最舍不得的,可能是谢琮本身。
姜泳思难过地啜泣,被谢琮揽在怀里,发生冲突的男同学在不远处瞧她。
警察询问她,“你们什么关系?”
姜泳思自暴自弃,大声喊:“男朋友!”
人活一世,面子最重要。她从谢琮怀里探出头,瞪着那个男同学,“你听到了吗?是男朋友!”
谢琮绷着脸不语,将她的脑袋按回来。
关于谢琮的性格,姜泳思大致厘清,冷嘲热讽不代表他的敌意,寡言少语是最坏的状态,比如此刻。
“你休息吧,这件事我会处理。”
谢琮送她回家,留下唯一的话,转头消失在夜色。
沿着他车灯的轨迹,姜泳思扒在窗沿偷看很久,遥远的黑夜吞没汽车的荧光,那是前往录音棚的方向。
姜泳思惆怅地生出哲思:作为他人生里偶尔出现的波动点,她的存在无法干扰他的行动轨迹,谢琮终要回到他的位置。
作者的话
一枝芙
作者
04-16
我说个数!1000!家人们上票!!
骗子(已修)
姜泳思要睡了,在这个没有谢琮的房间里,她忐忑不安地疲惫睡去 半夜惊醒,梦见自己被麻袋一包,前后两段扎紧麻绳,将她从船上扔进海里她在呛人的窒息感里醒来,焦虑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瞪眼到凌晨三点,姜泳思坚持不住,打开手机播放谢琮给她制作的安眠曲 她想起当初,谢琮决定不再强迫她好好学习,就像终于愿意放过她如今她才品出不对,谢琮的神色与其说放过她,不如说是放下了属于她的某些部分 姜泳思焦虑得浑身发抖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在每一个她感到温情的时候,姜泳思都会闭上眼催眠自己:既然谢琮自称是男朋友,她就可以坦然视作他们是恋人关系 这种洗脑持续一年,她的镜花水月被同班同学戳破,才猛然发觉,不管她和谢琮如何逻辑自洽,在旁人眼里,她无非是被转手的情人 体面下车的情人,和被抛弃的情人,没有本质区别,唯一不同是她们售出的价格 假如他有联姻对象,流言漂呀漂,也许等不到谢诗妤离婚后,他未来的太太就要提前上门清理她了 姜泳思沉浸在她构思的恨海情天,伴随耳机里谢琮亲自编曲的背景音乐,艰难地在天亮前闭上双眼 两天后她才见到谢琮 几日不见是常有的事,谢琮的工作强度是断续的,进入一个项目周期后,他常常忙得脚不沾地,项目结束后,他又会拥有漫长的休闲时间 可姜泳思被吸入焦虑的黑洞,心脏像被虫咬,掰着手指一秒秒地数 中午他也许会来,那么上午十点前,他就会发消息告知她等到午饭时间结束,手机一声不吭,姜泳思压住酸涩的心,开始等待下午四点 他总会发消息吧?姜泳思不敢期待他到来了,谢琮至少应该告诉她今晚不会来 于是她把一天烧光,夕阳燎透整片天的时候,谢琮的对话框终于响了 “不来,你早点休息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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