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7-07 07:24:00
4
想起那天我闯进禅室的急切和苦苦哀求。
再看到秦安安心虚的表情后,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贱人!”
他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。
头也不回的朝我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温香软玉在怀,他听信了秦欢欢的话,以为我只是在无理取闹想要分得他的注意而已。
怎么会这样。
追寻我无果后,他第一时间前往疗养院。
沈烬辞眸光渐沉,揪着老院长的衣领: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把人给我找回来!”
又下令让助理出动所有人手,寻找我的下落。
随后,车灯刺破雨幕,朝着别墅方向疾驰而去。
别墅里。
秦欢欢正对着镜子涂口红。
精致的妆容让那张脸逐渐不像我后,她很满意。
卧室门被粗暴撞开,她便娇笑着迎上去:“沈总~一大早的你去哪儿了?”
却被来人抓住头发,迫使她蹲下身去。
秦欢欢呼吸一滞,不过想到什么,她哼笑一声,像往常那样张嘴去咬男人手上的佛珠,褪下来后将脸埋进某个部位:
“沈总……人家还没做好准备呢……”
但是很快,头皮传来撕裂感,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地板上。
男人如同地狱修罗:“疗养院的事,是你做的?”
“你知道了……”秦欢欢有恃无恐道,“沈总,那样的女人只会让你生气,我……”
沈烬辞手中的力道加大:“是吗?你算什么东西,也敢揣测我的想法!”
看着男人动了真格,秦欢欢脸色刷地惨白,逐渐喘不上气,却不敢挣扎:“我、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沈烬辞怒极反笑,那笑容让秦欢欢毛骨悚然,“只是觉得,赶走了肖萌,你就能取代她的位置?”
“啪!”一记耳光将她嘴角打出血丝。
那一刻,沈烬辞恨不得把眼前之人生吞活剥了。
可是,在看到那张与我相差无几的面容,始终下不去狠手。
“秦欢欢,你最好祈祷能快点找到她们。”
说完后他摔门离去。
秦欢欢一下子瘫软在地上。
她怎么也想不通,为什么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沈烬辞会发这么大火。
难道真是为了……
不可能。
在她眼里,我无趣沉闷,早就让沈烬辞无比厌恶了,她只是替他做了想做的事,根本没什么的。
况且,她也没被扫地出门。
想到这里,秦欢欢又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。
5
另一边。
下令将秦欢欢禁足后,沈烬辞来到我的房内。
很空。
地上散落着零碎的物品。
照片、戒指、手镯……
沈烬辞将它们一件件拾起来,但却逐渐地身体颤抖。
他很快就发现,那些带有和他记忆的物件,全部被我丢下了。
“肖萌,你真就这么绝情。”
沈烬辞自嘲般低喃,“别让我找得太久……你带着个病秧子母亲,又能跑多远呢。”
“肖萌,如果不是伯母,你应该早就想走了吧……”
沈烬辞心如明镜,他从一开始就清楚,我不会对他动心。
因为有母亲,才答应他的求婚,追随在他身边。
但其实,他永远都不会知道,我是爱过他的。他的那种偏爱,逐渐打开我尘封的心。
但是在我最爱他的时候,他将秦欢欢带回。
我最爱他的时候,得到了他最厌恶的回报。
真是可笑……
沈烬辞带着我丢下的这些东西,毅然进了禅房。
一连几天。
他都不曾出门,捧着一本佛经,一笔一划地抄写,口中默念自己的愿望。
偶尔,他才看看手机,无数次点进那个熟悉的号码,又烦闷丢开。
直到后来,助理来电。
“查到了?!她在哪里?”
沈烬辞自己都没意识到,他言中欣喜之意,“伯母那种病拖不得,没有进口药的话会很严重的,尽快安排她们回疗养院!”
“算了,你发我定位,我亲自去接她……”
他起身,连衣袍也不及整理好,便要急匆匆出门。
“不是……沈总,是肖小姐的母亲。”
“我们在附近一家医院查到了死亡报告单。”
“啪嗒!”手机重重砸地,屏幕爆裂开来。
沈烬辞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他不敢去证实,也不敢再听第二遍。
可方才的消息却还是像毒蛇缠上他每一个细胞。
一瞬间,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清晰地铺展开来,令他发昏发乱。
不多时,助理将整理好的监控视频送过来。
我和母亲被赶出疗养院时走投无路、困顿潦倒的样子。
母亲在手术台上虚弱离去的样子。
我跌跌撞撞跪在佛堂门口求他,却被他视若不见的样子……
沈烬辞不敢去想,当时的我,该有多无助。
所有视频在我离开别墅时戛然而止。
“沈总,我们尽力了,没有找到其他肖小姐的下落。”
“其实我们了解到,似乎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沈烬辞喑哑问道。
“似乎是肖小姐刻意隐去了关于她的信息……”
听到回答,沈烬辞毫不意外。
他猜到了。
像是我行事的风格。
两行清泪无声落下,沈烬辞掩面,悔恨交织。
他知道,我不会回来了。
不知道是什么节日,窗外有人放烟花,一场接一场,吵得要命。
当年,他也为我放过一场举城皆知的烟花。
莹莹的亮光在我眸中闪烁,沈烬辞当下就决定,他一定要得到我。
圈内好友都在调侃,觉得新奇。
“沈大佛子吃素多年,怎么头一回动情看上的竟然是她,也不怎么样嘛。”
那时,我和母亲被肖家赶出的事情,传遍了整个A市。
“就是,还带着个拖油瓶。”
沈烬辞当即发怒,不许有人说我的不是。
因为只有他知道,我对他来说,是有多特别。
作为被家族培养的完美继承人,沈烬辞从小生活在戒律中,而碰巧撞见我在佛堂偷吃供果,自此藏下了打破清规的迷妄。
以及更重要的,我是唯一会在他暴怒时直视他眼睛的人。
他深深沉浸,既想折断我的傲骨,又渴望我永不屈服。
于是后来我每一次顺从的样子,都成了他心中抚不平的刺。
而秦欢欢。
沈烬辞承认,只是个意外。
他意外地遇上这个女人,熟悉又陌生的眉眼让他心头一震。
就如同初次遇见我。
他便把她带回家。
透过秦欢欢,他看到了我的更多种样子,娇美的,鲜嫩的,软绵绵水灵灵的。
痴迷……深陷……无法自拔……
当晚,禁足多天的秦欢欢被带到止观堂。
她穿着我常穿的那条白色连衣裙,头发也梳成了我的样子。
这是沈烬辞的命令——他让秦欢欢模仿我的一举一动。
6
“萌萌……”沈烬辞醉醺醺地靠在佛案前,朝她伸出手,“过来。”
秦欢欢颤抖着走过去,刚靠近就被一把拽到地上。
沈烬辞掐着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头。
“你今天……怎么不叫我阿烬了?”他声音温柔得可怕,“嗯?”
秦欢欢吓得说不出话。
从沈烬辞下令让她出房间时,她便感觉到隐隐的不安。
肖萌母亲的死讯也传到她那里。
她完全不想讨沈烬辞欢心了,只想逃离。
继续待在这里,她会死的!
只是,还未走跑出房间半步,她便被抓了回来。
下一秒,头皮传来剧痛——沈烬辞揪着她的头发,狠狠撞向案角。
“说话啊!”他怒吼,“你不是最会装可怜吗?!”
鲜血从秦欢欢额头流下,混着眼泪滴在那条白裙上,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。
沈烬辞突然怔住了。
脑海中划过某个明艳媚丽的姣好面容,很傲,浅浅一笑,就要了他半条命。
他颤抖着伸手,抚上秦欢欢流血的脸:“疼不疼?”语气温柔得像是换了一个人,“我帮你吹吹……”
秦欢欢惊恐地看着他俯身靠近,却在最后一刻被他掐住脖子。
“你不是她……”沈烬辞眼神逐渐疯狂,“她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……”
“沈总!求您……”
“闭嘴!”他猛地将她甩开,踉跄着后退,“她的声音……她的声音没你这么恶心……”
秦欢欢蜷缩在地上,看着沈烬辞跌跌撞撞地走向一旁的酒柜。
他抓起一瓶烈酒直接往嘴里灌,液体顺着下巴流到衬衫上,和秦欢欢的血混在一起。
“我错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秦欢欢爬过去抱住他的腿,“您饶了我……”
沈烬辞低头看她,眼神恍惚。
那个惊慌失措跪着求他的身影仿佛回来了。
当时,也说着求他,说着错了。
“肖萌?”他轻声唤道,手指温柔地梳理她的头发,“你终于肯回来了?放心,这次你说的话,我都会好好听……”
然而下一秒,在看清眼前之人后,酒瓶在直接秦欢欢头上炸开。
玻璃碎片四溅中,沈烬辞跪在地上,抱着昏死过去的秦欢欢,终于爆发出所有的情绪。
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:“你为什么不要我了……肖萌……为什么要离开我?”
窗外,烟花依旧不断。
而整栋别墅彻夜回荡着,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,和女人微弱的呻吟。
那晚后,秦欢欢被拴在了止观堂里。
曾经她向我炫耀的地方,如今成了无法逃离的地狱。
每天,沈烬辞都会过来,“检查”她模仿我的成果。
只要被认出来她不是我,便开始泄愤折磨。
他疯到近乎病态,命人用钢丝球在秦欢欢脸上狠狠摩擦:
“肖萌不会化这样的妆!”
看到一张脸面目全非,巨大的失望和暴戾又瞬间涌起。
秦欢欢成了他发泄痛苦和思念的替罪羊,日子水深火热,痛不欲生。
7
时间很快过去一年。
远在西南边陲的我并不知道走后发生的这些事情。
并且已经将与沈烬辞有关的一切逐渐淡忘。
我在一个民风淳朴、节奏缓慢的小镇安定下来。
这里医疗条件不高,利用专业知识,我开了一家小诊所,为生病的人们诊断治疗,但只收取一小部分费用。
他们都亲切地称我为“治病西施”。
在这里,紫外线很强,我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,手里也有了劳作的薄茧。
但心志却更加坚定。
金丝雀逃出笼子,同样也可以肆意地绽放生命。
我将母亲的骨灰撒在了古镇后山开满野花、能望见雪山的地方。
夜深人静时,我会看着母亲的照片发呆。
想必她也会为我感到骄傲吧。
或许伤痛犹在,但已被深深埋藏,转化为我活下去的平静力量。
我好像真的彻底告别了“肖萌”的人生,以及那个名为沈烬辞的噩梦。
与此同时的A市,别墅。
过去一年里,沈烬辞从未放弃过寻找。
他下令封锁那座疗养院,也对秦欢欢弃如敝履。
而寻找毫无进展。
他收到的线索只是疑似的人在某个偏远汽车站出现过,再无下文。
因为长久地待在禅房,巨大的空虚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开始噬咬他。
他望着案上多次断裂又被重新接好的紫檀佛珠,只是不知怎的,最后一次拼接过后,怎么都无法完美。
而有些人,也注定无法再次重逢。
沈烬辞丢了公司和工作,开始在各个寺庙佛堂苦修。
他作下的罪孽,他要自己慢慢赎。
【番外】
西南边陲的雨季总是来得很突然。
肖萌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药柜。
诊所不大,却收拾得很干净。
木架上摆着各色药罐,窗台上是几盆翠绿的薄荷——是镇上孩子们送她的。
被她养得很好,绿意盎然。
“阿姊,那个好心人又打钱过来了!”
肖萌招的小助手云江拿着账单雀跃地跑过来。有了这笔钱,诊所能再买一些新的设备,治疗也会更加有保障。
肖萌蹙着眉。
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,收到这个陌生人的打款。
她曾怀疑过是那个伤她最深、现在却也连模样也不太记得的男人。
只是两地相隔甚远,他不可能找到她。
收起心中的想法后,她合起手掌。
无论是谁,她都由衷地感谢。
在小镇突发流感疫病,诊所资金短缺没有钱备药时,是这人的一笔钱救下了许多人的性命。
只是后来。
打款越来越频繁。
直到某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,诊所进来一个陌生男人。
他身上的气息,不属于这个小镇。
云江愣住,第一时间去喊肖萌:“阿姊,有人……”
沈烬辞坐在接待区平静地等着。
但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出卖了他。
看到日思夜想的脸出现,即使戴了口罩,他也能一眼认出。他几乎要失去控制:“你……”
喉间发烫,竟无法开口说话。
是啊,他该说什么呢。
说他已经惩罚了秦欢欢?
说他已经知错赎罪?
还是告诉她他有多痛苦,有多想念她……
都不合适。
女人手里的当归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她眼底的波动一闪而过,很快便换上轻松的笑容:“您好,哪里不舒服?”
“胃病。”那人说,“***病了。”
肖萌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。
几年前,她曾无数次在这个声音的主人胃痛时,为他熬一碗小米粥。
沈烬辞瘦了很多。
西装外套被水打湿,贴在肩膀上,显得轮廓更加锋利。
他坐在那里,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。
——那里空荡荡的,原本该有一串佛珠。
肖萌听到男人问:“你姓什么?”
似乎是看到有疑惑和不确定,还有明显的期待。
“姓林。”
肖萌包好药递给他,“我相信你的病很快能好,希望下次不会再来了。”
沈烬辞险些倒在地上。
他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。
不是不认识他了,而是不想和他再有交集。
互不相识,已是最体面的方式。
“林大夫,能再问一个问题吗?”
“你有没有,喜欢过人?”
女人浅笑着答:“从未。”
门在眼前被关上,沈烬辞站在雨里。
他忽然笑了,笑着笑着,就咳出了眼泪。
也咳出了血丝。
其实他快死了。但他不打算告诉她。
能在死前再见她这样一面,已然足够。
他也终于明白,自己的爱太过于危险。
像月光下的刀锋。
温柔时能映出眼底的星辰,残忍时,连影子都会被割伤。
(完)
清冷佛子独宠娇美替身,我走后他悔疯了沈烬辞肖萌小说_清冷佛子独宠娇美替身,我走后他悔疯了完结版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