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12 02:20:02
我把剑扔了。当着整个青云宗的面。广场上几千个弟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。
高台上那些白胡子长老脸绿得像刚啃了苦瓜。旁边负责主持入门大典的师兄,
手里那根测灵根的玉尺,“啪嗒”一声掉地上,摔成两截。没人说话。
风吹过广场边的老松树,沙沙响。我打了个哈欠。昨晚追话本子追太晚,困。“蓝月!
”掌门师父气得胡子直抖,指着我,手指头都在哆嗦,“你…你这是做什么?!
”我揉了揉眼睛,努力把困意憋回去。“师父,弟子仔细想过了。”我声音不大,
但广场太安静,连后排的都能听见,“修仙太累。早起打坐,晚睡练功,
辟谷还不能吃红烧肉。弟子…弟子觉得,这仙,不修也罢。”“噗——”不知道哪个角落,
有人没憋住笑。师父的脸,由绿转黑。“混账!胡闹!你是我青云宗掌门的亲传弟子!
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!你竟敢…竟敢如此轻贱!”他老人家气得原地转了个圈,
差点踩到自己袍子角。“机缘?”我低头看了看被我随手丢在青石板上的那把剑。
寒光闪闪,一看就不是凡品,是师父昨天才塞给我的,叫什么“秋水”。我撇撇嘴,“师父,
这机缘,能换两斤酱牛肉不?”“你…你…”师父捂着胸口,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。
旁边两个长老赶紧扶住他,给他顺气。底下弟子堆里,“嗡嗡”声起来了。“她疯了吧?
掌门亲传啊!”“那可是‘秋水剑’!玄阶上品!她说扔就扔?
”“听说她是掌门从山下捡回来的,根骨绝佳…”“绝佳个屁!我看是脑子绝‘夹’了!
”“嘘!小声点!掌门脸都黑了!”议论声越来越大,像一群苍蝇在耳边飞。我掏了掏耳朵。
烦。就在这时,一个尖利的女声插了进来,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。“呵!
我当是谁如此不知天高地厚,原来是蓝师妹啊。”人群分开一条道,
一个穿着鹅黄衣裙、下巴抬得比天高的女子走了过来,正是掌门座下另一位亲传弟子,
我的“好师姐”,柳如烟。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一脸谄媚的跟班。
柳如烟走到我扔下的“秋水剑”旁边,用脚尖嫌弃地拨了拨,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。
“蓝师妹,入门才三个月,就敢在宗门大典上如此放肆,藐视师长,藐视宗门规矩。
你这般心性,确实不配为掌门亲传,更不配拥有这‘秋水’。
”她转向高台上还在顺气的掌门,声音瞬间变得恭敬又委屈,“师父!蓝师妹如此行径,
不仅辱没师门,更让其他勤勉修行的同门心寒!弟子恳请师父,收回‘秋水’,
并将蓝师妹…逐出内门!”“对!逐出内门!”“她不配!
”她身后那几个跟班立刻附和。师父的脸色更难看了,看看我,又看看咄咄逼人的柳如烟,
还有底下群情激愤(主要是看热闹不嫌事大)的弟子们,嘴唇哆嗦着,半天没说出一个字。
柳如烟得意地瞥了我一眼,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:废物,滚吧。
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而略显扭曲的脸,又打了个哈欠。真烦。本来只想安安静静躺平,
怎么就这么难?“柳师姐。”我开口,声音还是懒洋洋的,“你想要这把剑啊?
”柳如烟一愣,随即冷哼:“此等灵剑,自然该由配得上它的人持有!”“哦。
”我点点头,弯腰,把地上的“秋水”捡了起来。剑柄入手微凉。
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喜色,以为我服软了。下一秒,我手腕一翻,看都没看,
直接把剑朝着高台的方向一扔。“师父,接着!”我喊了一声。那柄寒光闪闪的“秋水”,
在空中划出一道不怎么优美的抛物线,“哐当”一声,不偏不倚,
正好掉在掌门师父…的脚边。离他老人家的脚趾头就差一寸。全场再次死寂。
掌门师父低头看着脚边的剑,又抬头看看我,那表情,活像生吞了一只癞蛤蟆。
柳如烟的脸“唰”地白了,指着我尖叫:“蓝月!你敢对师父不敬!”“敬啊,怎么不敬?
”我一脸无辜,“师父让我好好练剑,我没兴趣,还给他,物归原主,这不是很‘敬’吗?
难道柳师姐觉得,我应该留着这烫手山芋,天天看着它吃不下饭睡不着觉,才算尊敬师父?
”“你…你强词夺理!”柳如烟气得发抖。“行了!”掌门师父终于吼了出来,
声音带着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无力。他弯腰,亲自把那柄“秋水”捡了起来,
看也没看柳如烟,只是深深地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复杂得要命,有愤怒,有失望,
但好像…还有那么一丝丝我读不懂的无奈?“蓝月。”他声音沉沉的,“既然你心意已决,
视我宗门传承如无物…从今日起,你不再是我座下亲传。这‘秋水’,也暂且收回。
”底下响起一片抽气声,夹杂着柳如烟压抑不住的得意低笑。“但是!”师父话锋一转,
眼神扫过全场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你既已入我青云宗,便还是我青云宗的弟子!
念在你年纪尚小,心性未定…罚你去后山,看守‘百草园’!静心思过!何时想通了,
何时再议!”看守百草园?底下弟子们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精彩。同情?幸灾乐祸?看好戏?
那可是青云宗有名的“养老圣地”,也是“流放之地”。灵气稀薄,鸟不拉屎,
除了几亩快蔫巴的灵草,就剩一个快入土、脾气还古怪的守园长老。去了那儿,
基本就等于被宗门彻底边缘化,跟咸鱼晒干没什么区别。柳如烟脸上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,
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垃圾。我却眼睛一亮!后山!百草园!远离主峰喧嚣,
不用早起练功打卡,不用看人脸色,还有现成的(虽然可能不太好的)地方住?
简直是…天堂啊!“谢师父!”我立刻躬身,声音前所未有的响亮和…真诚?
“弟子一定好好看守园子!静心思过!”过我的神仙日子!
师父被我这一嗓子“谢恩”噎得又是一哽,挥挥手,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:“滚!
现在就滚去后山!别在这里碍眼!”“好嘞!”我答得干脆利落,转身就走,
脚步轻快得像是去领奖,而不是被发配边疆。路过脸色铁青的柳如烟身边时,
我甚至对她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、灿烂的笑容。“柳师姐,后会有期啊!
祝你早日拿到‘秋水’!”最好拿到手抽筋。柳如烟被我笑得浑身一僵,那表情,
活像生吞了刚才掌门师父脚边那只癞蛤蟆。我哼着小调,
在几千道或震惊、或鄙夷、或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洗礼下,溜溜达达地走出了青云广场,
直奔我梦寐以求的咸鱼乐园——后山百草园。通往百草园的路,又窄又陡,
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,一看就很少有人走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和淡淡的草药味,
偶尔夹杂着几声有气无力的鸟叫。挺好,清净。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
终于看到一片用歪歪扭扭的篱笆围起来的园子。几间茅草屋歪在角落,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,
风一吹就晃悠。园子里稀稀拉拉种着些蔫头巴脑的草药,叶子发黄,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。
唯一有点生气的,是角落里一小片绿油油的…杂草?长得还挺茂盛。这就是传说中的百草园?
比我想象的还…原生态。我刚走近篱笆门,
一个苍老嘶哑、还带着浓浓不耐烦的声音就从最破的那间茅屋里砸了出来:“滚!
哪来的小崽子!踩坏我的草,老头子打断你的腿!”声音刚落,
一个干瘦得像老核桃似的老头,拄着根磨得油亮的拐棍,
“砰”地一声踹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,瞪着一双浑浊却精光四射的老眼,恶狠狠地盯着我。
他头发胡子乱糟糟地纠在一起,身上那件灰布袍子油光锃亮,补丁摞补丁。嚯,
这位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守园长老,木长老了吧?脾气果然名不虚传。“木长老好。
”我赶紧堆起笑脸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,“弟子蓝月,奉掌门之命,来百草园…呃,
协助您看守园子。”“协助?”木老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声音陡然拔高,
拐棍“咚咚”地杵着地,“放屁!是发配!是流放!是没人要的垃圾才往老头子这里扔!
那个姓赵的小子(掌门姓赵),自己管不好徒弟,就往我这塞?当我这是垃圾堆吗?滚!
赶紧滚!”唾沫星子差点喷我脸上。我抹了把脸,保持微笑:“木长老,您消消气。
弟子确实是犯了错,被罚来的。掌门说,让我跟着您,好好静心思过。
”我把“静心”两个字咬得重了点。“思过?”木老头上下打量我,眼神像刀子,
满是怀疑,“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儿,就不是个安分的主!思什么过?我看你是来给我添堵的!
滚蛋!老头子我一个人清净惯了,用不着人伺候!”“别啊,长老!”我赶紧表明态度,
“弟子保证,绝对安分!您就当园子里多了块石头,多长了根草!我绝不吵您,绝不烦您!
您让我往东,我绝不往西!您让我抓鸡,我绝不撵狗!”木老头眯着眼,
浑浊的眼珠在我脸上转了几圈,似乎在评估我这话的可信度。半晌,他冷哼一声,
拐棍一指园子最角落、看起来最破败、屋顶都快塌了的那间小茅屋。“哼!牙尖嘴利!那间,
归你了!自己收拾!别指望老头子管你!”他又用拐棍恶狠狠地指了指园子,“看见没?
这些,都是宝贝!金贵着呢!你,离它们远点!敢碰坏一片叶子,
老头子就把你当肥料埋土里!”“是是是!弟子遵命!绝对不碰!离得远远的!
”我点头如捣蒜。木老头又重重哼了一声,这才拄着拐棍,
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那间稍微好那么一点点的茅屋,“砰”地关上了门。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我长长舒了口气,走向属于我的那间“豪宅”。推开门,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扑面而来。
里面就一张三条腿的破木板床(另一条腿用石头垫着),一张瘸腿桌子,一个豁口的瓦罐。
蜘蛛网挂得到处都是。行吧,条件艰苦点。但,自由啊!我撸起袖子,开始吭哧吭哧地打扫。
没有清洁术,只能靠双手。扫灰尘,擦桌子,找石头把床彻底垫稳当,又去附近小溪打了水,
把瓦罐刷干净。忙活了大半天,总算把小破屋收拾出个能住人的样子。累得我腰酸背痛,
瘫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。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。辟谷?不存在的!
来的时候我机智地把我屋里那点私藏的凡人点心(修仙界鄙视链底端食物)全打包带来了。
我摸出一块硬邦邦的桂花糕,啃了一口。啧,有点硌牙,但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化开,
幸福感油然而生。不用早起打坐,不用背诵拗口的功法口诀,不用看柳如烟那张虚伪的脸,
更不用握着那把冷冰冰的剑练到手抽筋。这,才叫生活!接下来的日子,
我完美践行了“当一块石头,当一根草”的承诺。木老头脾气古怪,一天到晚窝在他那屋里,
不知道捣鼓什么,偶尔出来巡视他的宝贝草药,看到我就没好气地哼一声,
或者骂两句“懒骨头”、“没出息”。我全当耳旁风,左耳进右耳出,
脸上永远挂着“您说得对”、“您教训的是”的乖巧笑容。他让我去挑水浇园子。
我就慢悠悠地去挑,一天挑不满一缸,绝对不多走一步。反正那些草半死不活的,
多浇少浇区别不大。他让我去后山捡柴火。我就当郊游,晃悠半天,
捡几根枯枝回来应付差事。他让我给那些蔫巴巴的灵草除杂草。我蹲在田埂上,
看着那些所谓的“杂草”长得郁郁葱葱,绿油油的煞是喜人,
再看看那些被精心伺候却半死不活的“灵草”…“唉,同草不同命啊。”我摇摇头,
象征性地拔掉几根靠近灵草的野草,至于那些长在边边角角、生机勃勃的“杂草”?算了,
留着吧,看着还顺眼点。大部分时间,我都窝在我的小破屋里。
从山下带来的话本子翻来覆去地看,看腻了,就搬个吱呀作响的小板凳,坐在我那茅屋门口,
对着园子里那几亩地发呆。看云卷云舒,看蚂蚁搬家,看木老头骂骂咧咧地伺候他的宝贝草。
日子像后山小溪里的水,慢悠悠地淌过去。直到那天下午。我正坐在小板凳上,眯着眼打盹,
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。突然,园子篱笆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、却掩饰不住兴奋的议论声。
“快看!就是她!蓝月!”“啧啧,真来了百草园啊?还以为传言是假的呢!”“可不是!
掌门亲传啊!听说在大典上当众扔了‘秋水剑’,把掌门气得差点吐血!”“我的天!
这么勇?为啥啊?”“为啥?脑子有病呗!攀上高枝不知道珍惜,
非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废物!”“嘘!小声点!听说她跟柳师姐不对付,
柳师姐现在可是掌门跟前红人…”“怕什么!一个被发配的弃子,还能翻天?你看她那懒样,
坐门口跟晒太阳的老狗似的…”“哈哈哈!可不就是条咸鱼!还是晒得梆硬翻不了身的那种!
”声音不大,但在这寂静的后山,清晰地钻进我耳朵里。是几个外门弟子,
大概是接了任务来后山采些普通药草的,路过百草园,特意来看我这个“名人”的笑话。
我眼皮都没抬一下,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门框。咸鱼?老狗?嗯,形容得挺贴切。
阳光晒着后背,暖烘烘的,舒服。他们见我没反应,议论得更起劲了,话语也越发难听。
什么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结果摔泥里了”,
什么“给脸不要脸活该当看园狗”…正说得唾沫横飞,
木老头那破屋的门“哐当”一声被踹开了。木老头拄着拐棍冲了出来,脸色黑得像锅底,
对着篱笆外那几个弟子就吼:“哪来的野崽子!在老头子门口聒噪什么!滚!
都给老子滚远点!再吵吵,把你们舌头拔了喂狗!”那吼声,中气十足,
带着一股凶悍的戾气,把那几个外门弟子吓得一哆嗦,脸都白了。
他们显然知道这位守园长老的凶名,屁都不敢放一个,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。
木老头余怒未消,拐棍重重杵地,转头瞪向我,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:“没用的东西!
被人指着鼻子骂到脸上,屁都不敢放一个!软骨头!窝囊废!老头子我要是你,
早大耳刮子抽上去了!丢人现眼!”骂完,也不等我反应,气呼呼地又摔门回了自己屋子。
我摸了摸鼻子。这老头…脾气是真爆。不过,好像…也没那么坏?日子继续慢悠悠地过。
那天之后,木老头骂我的次数好像少了点?虽然见面还是哼来哼去,
但偶尔我“忘记”去挑水,或者捡的柴火实在太少,他也就骂两句“懒死你算了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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