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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水中出来,被一人半抱在怀中,那人在水面上飞身而起,几下便逼近岸边。 唐思绮恍惚看见有冷箭飞过,被抱着她的人一手挡飞,发出叮当的声音。 是谁呢?她努力去看他的脸,却抬不起头来,怎么也看不到。 直到落了地,被轻轻放在地上,方觉得恶心难耐,她大口大口的呕着,不住地咳嗽,简直要把胃都给吐出来。 大掌覆上她的背,轻轻地帮她顺气。 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怎么样,好些了吗?” 唐思绮嚯地抬起头,望向那张面孔。 今日的他换了一身黑衣,比蓝色锦服更增加了一丝肃杀之气,冰冷,但,更美了! “你怎么会在这?你不是被捆在柴房?” 他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安慰她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 唐思绮突然有些想哭,死而后生的感觉,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了。 司空瑾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情绪,扶起她的肩膀,轻轻将她揽入怀中。 唐思绮把脸埋在司空瑾的肩头,眼泪决堤一般喷涌而出。 这些年来,再难过,从来都是独自一人咬牙忍着,可今天被司空瑾从水里捞起来的那一刻,她所有的铠甲都被卸掉,露出最软弱的躯壳。即便是在牛大哥跟前,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展露过自己的情绪。 牛大哥,等等!牛大哥呢? 她顾不得抹掉泪水,一把抓住司空瑾:“牛大哥和小五你看见了没有,他们刚刚跟我一起!我们一起跳进水里面!就在船那里,我跳进水里就跟他们分开了,我……” 司空瑾拍着她的背,让她稍安勿躁:“别急,陆荣把他们带到岸上了,只是,你先有个心理准备。” 唐思绮猛地挣脱出来,慌得语无伦次:“他们他们,他们怎么了,他们不会是,你快告诉我,在哪里?” 司空瑾将她的肩转向左边。 顺着司空瑾的手指看过去,她这才发现,那边有两个人,正呆呆的看着她。 小五和牛力,一个肩膀上插着半只断箭,狼狈的坐着,一个屁股上插了半只断箭,更狼狈的趴着。 小五捂着伤口忘了疼,看着唐思绮,跟看见妖精一样,话都不会说了:“思奇你,你,你你你你竟是个女子?” 唐思绮头发已经散乱,湿哒哒地披在身上,衣服…
从水中出来,被一人半抱在怀中,那人在水面上飞身而起,几下便逼近岸边。
唐思绮恍惚看见有冷箭飞过,被抱着她的人一手挡飞,发出叮当的声音。
是谁呢?她努力去看他的脸,却抬不起头来,怎么也看不到。
直到落了地,被轻轻放在地上,方觉得恶心难耐,她大口大口的呕着,不住地咳嗽,简直要把胃都给吐出来。
大掌覆上她的背,轻轻地帮她顺气。
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怎么样,好些了吗?”
唐思绮嚯地抬起头,望向那张面孔。
今日的他换了一身黑衣,比蓝色锦服更增加了一丝肃杀之气,冰冷,但,更美了!
“你怎么会在这?你不是被捆在柴房?”
他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安慰她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唐思绮突然有些想哭,死而后生的感觉,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了。
司空瑾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情绪,扶起她的肩膀,轻轻将她揽入怀中。
唐思绮把脸埋在司空瑾的肩头,眼泪决堤一般喷涌而出。
这些年来,再难过,从来都是独自一人咬牙忍着,可今天被司空瑾从水里捞起来的那一刻,她所有的铠甲都被卸掉,露出最软弱的躯壳。即便是在牛大哥跟前,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展露过自己的情绪。
牛大哥,等等!牛大哥呢?
她顾不得抹掉泪水,一把抓住司空瑾:“牛大哥和小五你看见了没有,他们刚刚跟我一起!我们一起跳进水里面!就在船那里,我跳进水里就跟他们分开了,我……”
司空瑾拍着她的背,让她稍安勿躁:“别急,陆荣把他们带到岸上了,只是,你先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唐思绮猛地挣脱出来,慌得语无伦次:“他们他们,他们怎么了,他们不会是,你快告诉我,在哪里?”
司空瑾将她的肩转向左边。
顺着司空瑾的手指看过去,她这才发现,那边有两个人,正呆呆的看着她。
小五和牛力,一个肩膀上插着半只断箭,狼狈的坐着,一个屁股上插了半只断箭,更狼狈的趴着。
小五捂着伤口忘了疼,看着唐思绮,跟看见妖精一样,话都不会说了:“思奇你,你,你你你你竟是个女子?”
唐思绮头发已经散乱,湿哒哒地披在身上,衣服更是湿透,露出玲珑的曲线。
还好是夜晚,看不清她的脸,否则小五一定会笑话她竟然也会脸红。
司空瑾意识到唐思绮的不自在,脱下自己的外衣,披在唐思绮身上,同时做着解释:“他们二人中了箭,但不在要害,你放心就好。只是我们现在已经从堰州走出很远的距离,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人家来落脚。”
正说着,陆荣回来了,站在司空瑾身侧说道:“少卿,一共五人,三人潜伏于海中砸漏了船,两人在岸上放箭。”
司空瑾面色凝重起来:“留活口没有。”
陆荣单膝跪地,低头执礼:“对不起,没有,斩杀了四人,最后一人……吞了药自尽。”
“竟然是死士?”司空瑾凝眉。“奇怪,明明可以直接杀掉你们,为何还要费尽心机先把船砸破,再补箭?”
“难道原本是想做成意外?”唐思绮问。
小五在一旁突然插话:“没错,你们俩刚入了水,冷箭就放过来了,我中了一箭落入水中,差点溺水,大老牛发现你从他背上滑下去,急的在海里四处找,冷不防也中了一箭,那些人目标明确,就是要我们命来的,但如果船也跟着沉了,就没人会怀疑我们是被杀的。”
司空瑾点点头:“确实如此,我有一些猜测,但说来话长,先不说这些了,我们得找个地方先落脚,你们几个受伤的受伤,受惊的受惊,不能在此久留。”
唐思绮知道此时不是详谈的时候,那边牛力趴在地上,始终沉默不语。小五却是呲牙咧嘴地哎呦着。
她看向司空瑾:“我们一边走一边找吧,说不定一会儿就能遇见人家。”
“你能行吗?”
“当然,我又没受伤,不过是多喝了些水而已,况且又都吐了,不要紧的。”她尽可能露出笑颜。
司空瑾搀扶着唐思绮,陆荣在后面拉扯着两个伤患,五人缓慢地离开海岸。
刚走出海岸不远,迎面一个黑影缓缓靠近。
陆荣刷地抽出刀来,站在众人之前,大喝:“何人?!”
黑影定住不动,说道:“我看诸位行动不便,特意来请,我家就在旁侧,如不介意,来陋室休息一晚吧。”
“你是什么人?”司空瑾问。
“渔民而已。”
“为何要帮我们?”
黑影看向唐思绮:“看你们有福喽,好好的船说沉就沉,夜晚的海浪里,甚少有能活过来的,再加上还有埋伏,更是死局,可你们几个福大命大,不仅恰到好处地等来了救兵,还反杀了那些埋伏,佩服,佩服!”
唐思绮头皮发麻,这人竟看见了全过程?他究竟是什么人?深更半夜不睡觉,为什么盯着海上的事看?为什么要出手相助?
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司空瑾也是这么想的,他沉声问:“你什么目的?”
黑影答:“总之不是害你们,是想帮你们,跟我来就知道了,包你们不亏,不就是万顺桥死了吗,这局,好解。”
几人顿时是冷汗爬满全身,来人明显是有备而来!
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司空瑾紧紧拉着唐思绮,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。
唐思绮眯起眼睛看着那人影,却是率先开了口:“那便带路吧!”
黑影是个年纪不小的男人,当然,是听声音判断的。
他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,一张黑色的头巾、面巾紧紧裹在头上,只露出两个眼睛,看不清面容。
一行人跟着他走了不到两刻钟,便到了一排草屋前。
“这就是我家了,家中就我跟小女在,大家不用拘谨,进来吧。”
进门之前,司空瑾趴在唐思绮耳边:“为什么要跟过来?”
唐思绮低语:“他说万顺桥三个字的时候,咬牙切齿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反正也无处可去,不如来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”
“就不怕又惹来杀身之祸?”
“之前怕,现在……不怕了。”
笑容溢上司空瑾的嘴角,之前的担忧一扫而光。
———
男人始终蒙着面,一进家门,就忙忙活活地给大家煮了一锅热茶。男人的女儿年纪不大,跟唐思绮差不多的样子,见父亲带了人回来,一头扎到灶台前,很快煮了五碗面条端进来。
直到闻到面条的香气,唐思绮才觉得已经是饥肠辘辘。
这对父女想的很周到,不仅如此,还专门给腾出来一间空房,陆荣在房间里帮小五和牛力拔剑医治伤口,江湖中人,随身带着治伤的药物,毕竟不伤及要害,对陆荣而言,小小的箭伤根本不在话下。
不一会儿,小五就出来了,肩膀裹着厚厚的白布。陆荣随后跟出,表示二人都已无碍。
“牛大哥怎么样?”唐思绮问道。
小五呲着牙说:“他受伤的位置不便出来,趴在床上养伤,放心,不严重,但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看他情绪不佳呢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话也不说。”
一丝愧疚涌上唐思绮的心头。但眼下她也顾不得这些理不清的心思了。
那男人和女儿放下茶和面,又出去忙活其他,趁着空档,唐思琪连忙问出心中的疑惑。
“现在赶紧说说吧,你为什么会在这?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
司空瑾:“说来话长……”
“那就长话短说!”
“嗯……好。”司空瑾只犹豫了一下,决定还是全盘托出。
“案发后,我确实是在被抓进了柴房里,这种案子大理寺肯定要插手,之前在玉华城不想与他们碰面,是因为万顺桥才是我的目标,而现在既然就在目标的府中,那便正好看看他们到底会如何查万顺桥,不想意外得知你们也被困了起来,所以才让陆荣先把你们送出万府,哪知道陆荣他……”
陆荣在一侧跪了下来:“对不起各位,是我擅自做主想让你们北上,少卿跟你们一行人在一起,太过显眼,我们任何行动都束手束脚,所以我才找了一名船夫,不想,差点害了各位,陆荣罪该万死。”
“什么?你们!”小五惊呼,想说什么,最后却化成一声叹息,“哎!”
司空瑾继续解释:“我在陆荣口中听说后,心里总是不安,夜里走水路,风险太大,实在是放不下心,那柴房关不住我的,我便一路跟着你们的船,直到发现有埋伏。”
唐思绮看着司空瑾,眼底里闪出歉意:“你从上京到这边来,是要查大事的,对不起,是我们拖累了你的行动。”
司空瑾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:“跟你们有什么关系,应该说,是我把你们搅进了一桩又一桩案子里,如果不是我,你们现在恐怕早就到了上京,你不是还要申冤?对不住,现在反而离你的事情越来越远。”
两人相视片刻,忽地一同笑了出来。
牛力突然从房间里出来,走路一瘸一拐,说话气冲冲地:“司空大人,你说的对,堰州的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,接下来,不如各走各的阳关道吧,思琦等了五年才有了去上京的机会,她也不容易,大仇还没报就丧生半路的话,那未免太过可惜了,你要是喜欢她,就成全她。”
唐思绮看向牛力,只见他眼神藏着怒火,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样子。刚要说什么,司空瑾拍拍她,对牛力说:“我同你是一致的,接下来就各忙各的吧,堰州的事你们不要管了,暗处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来头,你们毕竟没有得罪过谁,他们来追杀可能都是因为我要查的事情触动了某些利益,以至于连累了你们,所以,一切交给我就好,我会让陆荣送你们走陆路去上京。”
陆荣惊讶:“少卿!那你怎么办……”
“听我的!”司空瑾顿时严肃起来,语气不容置喙。“尽快把他们安全送走。”
“你们不能走!”话音刚落,一声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蒙着面的房主跟他女儿一同步入房间。女儿扶着他的手臂,泪眼连连,竟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,对着唐思绮磕起头来。